叶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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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一个修行普及充满活力的崭新时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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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金色茉莉花著

图片来源网络

简介:穿越到了一个玄幻世界,然而——具备先进思想的修行者们刚刚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结束了早已步入黄昏的旧修行时代。皇权压迫的时代没有了,修行者高高在上的时代消失了,这是一个修行普及、充满活力的崭新时代。欢迎来到新时代的黎明。这个年代,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

01第一章简单介绍一下


  白色灯光将房间照得明亮,桌面冰凉,上面只放了一杯水,一次性纸杯的内壁结满水珠。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坐在对面,事先交代了一些东西,现在一人问话,一人打字记录。


  后面墙壁上的摄像机微闪红光。


  “姓名?”


  “陈舒,耳东陈,舒心的舒。”


  “年龄?”


  “二十。”


  “籍贯?”


  “沅州,白市,镜海区。”


  “具体住址。”


  “镜海区梧桐路麒麟花园3栋2单元。。”


  “职业?”


  “还在读书。”


  “有没有信仰什么宗教?有没有成为道门、佛门的记名修士之类的?”


  “没有。”


  “有没有什么政治背景?”


  “也没有。”


  “好的,我这边查到你在去年十月份购买过蓝光公司的一阶灵海开辟药剂,属实吗?”


  “是我姐姐给我买的。”


  “你使用了吗?”


  “已经使用了。”


  “结果如何?”


  “开辟成功了。”


  “不错啊……”


  年长的警察挑了下眉,这才继续问道:“那你有学过管制法术吗?或者某些方面接触过?”


  “没有!怎么可能?”


  “不要紧张,例行讯问而已。”


  “我怕影响我大考。”


  “只要不是你,不会有影响。”


  “好的。”


  “那我继续问了。”年长的警察继续说,“半年前,你和李嘉图有过一些……交通意外吧,后来你并没有向他出具原谅书,是否属实?”


  “属实,他酒驾,我不想签。”


  “近半年来,你和他有过接触吗?”


  “没有。”


  “你知道他出狱了么?”


  “知道。”


  “你是否有在昨天下午的17.13分,于南郊安宁家具城附近对李嘉图及其父亲实施报复行为?我必须告知你的是,如果你确实违法了,如实供述自己罪行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绝对没有,也完全不可能!”


  “了解了。”警察顿了下,“那么昨天下午的17.13分,你在哪?”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当天有没有提前放学?”


  “没有。”


  “噢……”


  陈舒成绩很好,一般在这个时期,在学校里他是会有些优待的,但警察没有多问。本次袭击的作案对象已经很明显了,说到底,这只是一场例行讯问,按流程是必须要做的。


  “最后一个问题,公安机关是否在对你讯问期间保证你的正常饮食和合法权益?”


  “是。”


  滋滋滋的打印声响了起来。


  “拿着笔录,仔细看一遍,和你说的一不一样?没有问题的话,签字按印。”警察扭身,指了指他背后墙上的摄像头,“然后对着摄像头说,以上笔录我已看过,和我所说的相符。”


  “以上笔录我已看过,和我所说的相符。”


  “好了。”


  “好了?”


  陈舒转头看了一眼右边的窗,来时天还亮着,现在已经黑了,外面大雨瓢泼,雨点被风吹打在玻璃上一条一条的往下流,像是一条条透明的小虫子。


  “好了,我叫同事送你回去吧,不影响你学习。”


  “警车啊……还是不麻烦了。”


  “我们也有便车的。”


  “我打个车就是。”


  “没事没事,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你们临近大考的学生最金贵了。你成绩又这么好,不把你照顾好社会要谴责我们的。”年长的警察起身了。


  “好、好的。”


  走出警所大门,雨声一下变得清晰而聒噪,尘土味扑面而来,台阶都被溅起的雨打湿了。站在门口的陈舒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走吧。”


  年轻的警察举了把黑伞,很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两人往前踏出一步,踩进了雨水里。


  陈舒跟他走上一辆白色老旧轿车,才走几步,身上就淋湿了。


  车子无声无息的启动。


  陈舒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罗警官,我的嫌疑大吗?你们知道凶手不可能是我的,这个一看就是普洛人干的,他们最近经常搞这种袭击。”


  “不要太担心,专心备战大考吧。”


  “好吧……”


  陈舒不说话了,扭头看向窗外。


  街景在雨中飞速后退。


  现在是20年4月下旬,刚刚入夏。


  这是一个有着修行者的世界,不过它已经发展到了现代,目前文明进程不低于穿越前的地球。


  这个国家叫益国。


  脚下这片土地位于益国西南边陲,沅州,白市。


  白市是沅州的首府,依湖而建,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也曾一度辉煌过的城市,现在是全国知名旅游城市之一。


  去年益国和西南方向的普洛关系变得紧张,益国军队开进普洛境内。因为体量差距,普洛官方并不敢对自己曾经的宗主国翻脸。可普洛这个国家民风本就彪野,境内宗门教派横行,导致益国近半年来陆续遭遇了多次来自普洛民间组织的袭击。


  李嘉图这个人陈舒也不熟,他们之间的交集源于半年前的一场交通事故。但今天下午突然听说李嘉图和他的父亲昨日一同遭遇了袭击,傍晚时陈舒就接到了传唤。


  袭击方式明显是普洛人的手笔,这是一个学生模仿不来的。


  陈舒想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微微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专心看着窗外风景。


  白市在近代也属于最先发展起来的城市之一,镜海区又是白市的核心区,建于很早之前,窗外这些街道和两旁房屋都布满了岁月流逝的痕迹。只是雨实在太大,好像要将一切都冲干净似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路过一个工厂,墙壁上还隐约能看到褪色的红色字迹,写的是:


  旧时代已经远去,欢迎来到新时代的黎明!


  车停在小区门口。


  年轻警察转头瞄了陈舒一眼:“大考加油!伞给你吧?”


  “不用了谢谢。”


  陈舒朝他点头,很有礼貌。


  打开车门,风雨灌入,他低头仔细寻找落脚地,实在为难,索性再次一脚踩进水里。关好车门后便将书包紧抱在怀里,快步往小区门口跑去。


  怕他多淋雨,保安大叔提前给他打开了门禁。


  总算回屋了。


  “呼……”


  陈舒长出了一口气,换上拖鞋,随手拨一拨打湿了的头发,走进客厅。


  一个很显年轻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手机,手机的光映在他脸上,一片荧绿。


  “陈教授,看股票呢?”


  “回来了啊。”


  “啊。”


  “怎么样?”


  “例行讯问而已,说问题不大。”


  “心态放正。”


  陈舒的父亲淡淡说了句,便不再出声了,继续盯着他的手机。


  陈舒也回了房间。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聊天软件,有条消息,来自青梅竹马——


  清清:淋雨没?


  陈舒:一点点


  清清:现在才到?


  陈舒:耽搁了


  清清:噢


  陈舒:明天不上课,来找你玩啊


  清清:好


  ……


  次日。


  陈舒从床上苏醒,头脑还有些发昏,好像做了些梦,又好像没有。


  窗外还是黑的,城市灯火通明。


  雨已经停了,世界格外干净。


  陈舒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又看了眼窗外——已经是第二天了呀,但黎明应该还有一会儿。

02第二章有个青梅竹马


  上午九点。


  气温还没变得炎热起来。


  陈舒随便套了一件薄外套,出门扫了一辆单车,慢悠悠的骑着。


  雨后的世界变得好清爽,而初夏的太阳正正好,地面刚刚被烤干,全然看不出昨晚大雨的痕迹。


  宁清的家不近不远。


  尾随业主进入一个益国常见的宅院小区,大概相当于别墅区,里面都是中式小院。陈舒沿着落满花瓣的内部道路走着,很快来到一间小院前。


  “咚咚!”


  十来秒钟,门就开了。。


  门内站着一个高挑而清丽的女子,表情平静的看着他,并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


  陈舒咧嘴一乐:“这么快?”


  说着他伸出手,掌心放着一颗糖:“给你带了个陈皮糖,酸唧唧的。”


  宁清接过,她的手洁白纤细:


  “在给花打药。”


  “难怪。”


  陈舒从她身边挤进院内。


  院子里种了很多花,一走进去,满是清润的芬芳,令人神清气爽。


  一只白猫懒洋洋躺在草坪上。


  宁清合上院门,转身跟在他身后,目光却微微向下,停在他背后某个位置:“你衣服开线了。”


  “哪?”


  宁清没有吭声,用眼神直直盯着。


  根据她的指引,陈舒找到了外套右侧方的一个小口子,上面的线裂开像是蜈蚣的脚,他记得是上周体育课弄坏的,找到之后他便完全不将之放在心上了,打了个呵欠说:


  “管它的呢。”


  正好气温渐渐升上来了,他随手把外套一脱,扔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宁清看着他的动作,继续问道:“听说你昨天被警察抓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


  “听同学说的。”


  “谁啊?你又没去学校上课。”


  “班长。”


  “她?脚崴了能说成腿断了。”


  “所以?”


  “例行讯问而已,问题不大。”


  “真的?”


  “人家警察叔叔都这么说,我会骗你吗?”


  “经常。”


  “反正这次没有。”


  陈舒摆了摆手,弯腰看起满院的花来。现在正是月季开得最好的季节,可惜昨夜雨太大,不少花被水沤烂、被风吹散,最少也被风雨打出了黄褐色的伤痕,变得很难看。


  这里的花多是月季。


  宁清依然站在他背后,注视着他弯腰的背影,声音清清淡淡:“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哎呀知道。”


  “知道什么?”


  “你心里有个盆。每当我捉弄你、糊弄你、欺骗你,你都会当做不知道,但是每次都会往这个盆里加一点水,等盆里的水满了,我就会倒霉。”陈舒皱起眉头,不忘补一句,“烦人得很。”


  “你知道就好。”


  宁清不再多说什么。


  这个姑娘是很高冷的。


  没有多久,陈舒在花园里看见了一盆奇特的花,它呈现出一种塑料感很强的蓝绿色,像是一种叫做蒂芙尼蓝的车漆颜色,或者知更鸟蛋的蓝色,印象中花卉不太会有这种颜色。


  “这是什么花?”


  陈舒很感兴趣的凑了过去。


  “深眠花。”


  “为什么叫深眠花?”


  陈舒凑过去嗅了一口,有一种清淡的香,他不由多闻了两口:


  “还挺好闻!”


  宁清瞄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嘴:“因为它的花香平常释放得缓慢,就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但如果凑近了深吸,大量的花粉会使人迅速陷入昏迷,普通人只需闻一口,就会陷入深眠,不省人事。”


  “嗯?”


  陈舒整个人愣了一下。


  假的吧?


  紧随而至的,是大脑开始变得昏沉,好像不想再提起任何念头,同时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


  “这……”


  陈舒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很快他连坐在地上的动作也保持不了了,完全倒下,躺在石板上——视野里是一大片初夏的天空,浅蓝色,白云如纱,院旁高大茂盛的蓝花楹也入镜了一角。


  “喵?”


  一旁的长毛白猫扭过头来,疑惑的盯着他,可很快就对他不感兴趣了,舔舔自己的爪子,继续半眯眼睛,晒着自己的太阳。


  它觉得太阳很舒服。


  宁清走过来,从陈舒身上跨了过去:


  “放心,无害的。”


  然后又从他身上跨了回来:


  “而且静心养神。”


  陈舒睁着眼睛,努力保持神志清醒,只有眼珠子才能动弹。


  和煦的阳光照在他面门上,温暖而不灼热,让他想起了之前和同学吃完午饭、躺在操场上虚度午后时光的日子,真是美好。


  果然静心养神。


  既然反抗不了……


  陈舒连眼睛也闭上了。


  隐隐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停在了他的身边。陈舒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更青涩的面容,是一个弯腰歪头盯着他的小姑娘,小姑娘站得离他很近,和她姐姐一样,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姐夫你在干嘛?”


  不远处立马传来宁清的声音:


  “不许乱喊。”


  小姑娘完全没有理会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依然保持着询问陈舒的动作表情。


  陈舒:……


  随即见到小姑娘微微抬头,瞄向了旁边的深眠花,沉默了几秒:“姐夫你也闻了深眠花吗?”


  又歪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陈舒的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脚步逐渐远去。


  不久后她又回来了。


  陈舒只感觉有双手托起了自己的后脑勺,然后两只手变成一只,接着给他脑袋下面垫了一个枕头。


  陈舒:……


  大约过了半小时。


  陈舒渐渐恢复体力和对身体的控制权,他艰难的坐了起来,试着开了下口,可以说话,于是立马对宁清宣示了自己的不满:“有你这样的吗?我还给你带糖来着,你就……”


  话没有说完。


  陈舒扭身时只见到宁清坐在石凳上,正是最青春耀眼的年纪啊,即使坐着,曼妙的腰身曲线也十分扎眼,而她一手托着陈舒的外套,另一手捏着针线,她的皮肤雪白,没有一点瑕疵,在初夏阳光的照耀下有着耀眼,五官亦精致极了,紧抿着薄唇,穿针引线的她,满眼都是认真。


  画面安静得陈舒不忍打扰。


  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宁清微微转头:


  “怎么?”


  “我忘了……”


  “哦。”


  宁清收回目光,刚巧缝完,她捏着线头一拉,原本开线的地方便一一合拢,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将线头也处理好后,她就在自己的腿上将外套折好,同时轻飘飘的开口问他:


  “这个天的太阳,晒得舒服吗?”


  “还好……”


  陈舒挠了挠头,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你打完药洗手没有?别弄到我的衣服上了。”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下午时分,天气又变得阴沉起来。


  “你该回去了。”


  “还没吃晚饭呢。”


  “我要给花埋点缓释肥,趁着没下雨,没空陪你玩了。”宁清说道,“回去好好准备大考吧。”


  “不行。”


  陈舒一手杵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一朵花,时而闻一口:“我现在心情挺乱的,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到过几天的大考,我又没像你一样被提前招录。所以要在你家多玩一会儿,舒缓心情。”


  “……”


  宁清看着他,眼波流转,但没有出声。


  “你埋你的缓释肥,我去找潇潇玩。”


  陈舒拍拍屁股起身往屋里走去。


  潇潇正在沙发上看纪录片,小姑娘比姐姐要矮不少,只有一米六左右,穿着居家的宽松短裤,同样宽松的条纹衬衣,只到肩膀的头发使她这身打扮有些中性化,两条雪白娇嫩的腿盘在一起,双手抱着一袋薯片。


  “姐夫,吃薯片吗?”


  小姑娘大方的把薯片递给陈舒。


  “不吃。”


  “哦,姐夫你要大考了吗?”


  “只有几天了。”


  “加油啊。”


  “考上请我吃饭吗?”陈舒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帮你用点你的零花钱。”


  “可以。”


  “诶你几岁了来着?”


  “十五了。”


  “噢……”


  陈舒点了点头,印象中潇潇是跳过级的,和她姐姐一样,学习很好,修行天赋也很强。


  “姐夫你要看什么节目?”


  “我不看,我看看书,不然你姐姐等下又要说我,她嘴多得很。”


  “对的。”


  小姑娘深感赞同,同时仰着头,目光追随着陈舒往楼上走的身影,嘴巴一直嚼着薯片。


  直接走进宁清的房间,陈舒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他在书桌上看见一摞书,拿起看了看,最终选中了放在中间的一本,叫《历年法术原理竞赛的那些刁钻试题(附答案)》。


  刚巧刷刷题。


  走到楼下,陈舒和潇潇随口闲聊着:“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


  “你没有作业吗?”


  “晚上再做。”


  “噢……”


  陈舒低头看起了书。


  这些题还真刁钻,虽不主流,甚至缺乏实际意义,但换换脑子也是好的。


  时间不觉流逝。


  给花埋缓释肥是个麻烦的事情,尤其一院子的花,等宁清全部做完、洗完手走进客厅时,陈舒正看得津津有味,宁清凑近来扫了一眼他手中捧的书,没有什么表情,只说道:


  “要下雨了,快回去了,不然又要淋雨。”


  “是吗?”


  陈舒看了眼外面天气,果然乌云早已开始堆积了,这湖边的天气真是变幻无常。


  于是他合上手中的书,起身说:“我要把这书拿回去看看。”


  “我还没看完。”


  宁清拒绝了他,并补了一句:“你大考在即,这里面的内容都远远超纲了,基本不会考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倒也是。”


  陈舒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把书放下了:“那我考完再来拿,你抓紧点看。”


  “骑我的车。”


  “要得。”陈舒都走出两步了,又突然停下,“对了,明天记得去学校,要拍毕业照。”


  “嗯。”


  骑上宁清的迷你摩托车,跟骑狗似的,按下开机键,灵力识别,真正的无钥匙启动,小摩托车的仪表盘亮了起来,右手一拧就蹿出去了。


  外面风很大,骑车舒爽得很。


  刚到小区里面,把车停好,就见一颗雨点砸了下来,在干燥的地上溅出一个花瓣似的湿点。陈舒连忙锁车,一不留神的功夫雨就变得急促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一时间满世界都是雨的噪声。


  ……


  雨声哗啦。


  潇潇假装在看纪录片,假装在吃薯片,其实目光一直悄悄锁定姐姐,看着姐姐拿起姐夫看过的那本书,转身往后走——虽然姐姐的表情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但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完了要扭头才看得到了。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假装扭头的时候,只觉脚步声忽的一滞,随即楼梯上传来姐姐的声音:“你要是闲,就去把作业写了。”


  小姑娘身体一抖,手里的薯片都晃了下,连忙专心看吃起薯片来。


  脚步声这才继续响起。


  回到房间之后,宁清在书桌前坐下,翻开了这本书。

03第三章时间胶囊


  “陈教授,又在割肉呢?”


  “你怎么又淋雨了?”陈教授暂时将目光从手机后面抬起来,声音温吞,“马上就大考了,这段时期最好不要到处跑,也不要在外面吃东西,避免生病。近期沅州也危险得很,不要在外面晃。”


  “哦哟!罕见!”


  “……”


  陈教授又将头埋了下去,懒得理他,专心看着手机,只传出声音:“之前给你说的,叫你在飞信上加时谦叔叔好友,你加了没有?”


  “加了。”


  “说话了吗?”


  “说了两句。”


  “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晓得了。”


  陈舒又走回了自己房间,在床上躺下。


  他的房间是很整洁的,因为本身就没多少东西,倒是阳台的茶几上散乱的堆着很多书,垃圾桶里有着不少揉成一团的笔记本纸页。。墙边摆着张书桌,书桌上的书倒是整齐码放,还有台电脑。


  陈舒拿起一本物理课本,翻看了两下,觉得有些无聊。


  来到了一个玄幻世界,竟然还要学物理,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这里虽然是一个存在灵力和修行的玄幻世界,但上个世界的物理规则依然是适用的。造物主并没有因为人们可以修行、可以使用灵力和符文就剥夺了人们借助物理规律的权力,而是两相结合,使得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变得更庞大,更完善。


  于是这个世界同时存在地球的物理科技,也存在独属于他们的灵力符文技术。


  例如外面地上跑的小车,但凡有轮子的,其实本质上都是电车,只是能量以灵力的方式存储,用的时候再由灵力转化为电,续航非常长。但头顶的灯就不一样了,它是纯粹的灵力灯泡,发光符文直接使用灵力发光,简单且耐用。符文本身并不会损坏,也不会有性能衰减。


  总的来说,二者择优选择。


  陈舒捧着书,有点看不进去。


  刚才在宁清那里翻看她那本试题集,绝大多数的题他都是秒会,可也看到一些真的很刁钻的题,有些一看就难度极高。有关法术的内容对他的吸引力总是比手上这本物理书要强很多的。


  越想心里越痒。


  平常的陈舒是个比较懒的人,没遇到问题的时候就算了,可一旦遇到了,不把它想清楚,是会难受很久的。而要是成功解出来了或者想通了,就会很有成就感。


  “不看了。”


  陈舒扔掉物理书,索性翻身而起,打开电脑,也翻开笔记本,拿起钢笔,开始解题。


  天色渐渐黑了,雨声淅沥。


  中间吃了顿晚饭。


  笔记本又薄了几分。


  半想半查,基本把所有的题都解决掉了,有一道实在想不出来网上也查不到的,则去询问了下时谦老师,顺便也沟通一下感情。


  时谦老师是陈教授以前的大学同学,陈舒很小的时候还见过他一次。


  两人都是学历史的,就读于玉京学府,这是益国最好的几所高等学府之一了,由于这个国家在国际上的文化地位,基本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学府之一了。后来陈教授走了本专业路线并且回了老家沅州,现在成了沅州学府的历史教授,也是全国最有名的历史学者之一。时谦则留在了玉京学府任教,不过执教方向并不是历史系专业,而是古修行系。


  陈舒是打算考入玉京学府的,并且想要报修法术原理学,到时候时谦很可能会是他的老师。


  “舒服了!”


  陈舒休息了一会儿,手机闹钟响起,他连忙在床上盘腿坐下。


  现在是每天的修行时间。


  这个世界的修行者等级划分为九级。


  这不是人为划分的,是很自然而然的——


  修行者走上修行道路之前,需要有一个漫长的熟悉灵力、掌控灵力的准备过程,准备完成之后,就可以尝试开辟灵海。直到开辟灵海之后才可以称之为正式的修行者。


  但在灵海开辟成功之后,它的容积却并不会随修行而线性增长,所以修行者会在逐渐进步中到达瓶颈,必须要再次开拓灵海。


  这是个艰难的过程。


  每开拓一次,灵海就会增大一次。


  并且在开拓灵海成功时,会听到仿若金铁般的声音,所以灵海的限制也被称为灵海锁。


  晋升是个冲开门锁的过程,在古时候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慢慢的磨,把它磨开,只有少数大宗门的优秀弟子,能够得到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的辅助,大大节省磨开灵海锁的时间和精力,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每开拓一次,即视为晋升一级。


  据说最高能冲开九次门锁。


  在古时候,历朝历代流行九品官阶制度,于是修行者也沿用了九品制。九品最低,一品最高。那时候你是几品修行者,在这个国家基本上就真的能享受到几品官员的社会地位。


  可千万不要小看朝廷官员,在古时候,大一统的中央朝廷基本也就是这颗星球上的最强势力了,没有谁敢说不服。


  到了现代,则废除九品制而改为了九阶制,一阶最低,九阶最高。


  陈舒目前位于二阶顶端。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修行从娃娃抓起”的说法,倒是学武有这个说法。


  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生理原因:研究表明,灵海介乎于躯体和灵魂之间,而灵魂和躯体一样,都需要随时间慢慢发育,一个成熟的灵魂和躯体才能开辟出成熟且健康的灵海。在古代人们就摸索出了规律,太小就急于开辟灵海是不行的,小时候应该好好的打牢基础才对。


  二是心理原因:开辟灵海非常痛苦,那是深入灵魂的痛苦,并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发育。并且思想尚未发育成熟的人,也不见得能很好地控制与利用修行者带来的强大力量。纯粹的善和纯粹的恶往往都来源于孩子。


  还有一些细碎的原因。


  一般人们认为,最适宜开辟灵海的年龄段是男性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女性十七到二十岁之间。


  益国绝大多数人在大学之前都是打基础,并学习一些文化、数理和有关修行的理论知识,进入大学后才会尝试开辟灵海。


  这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在进入公立大学后会免费得到一支辅助开辟灵海的药剂,由政府买单。以现在的技术,灵海开辟辅助药剂比古时候那些灵丹妙药靠谱许多,只要基础打得到位,并且通过测试,开辟灵海的概率高于百分之九十七,节约大量苦磨时间,且后续几乎没有副作用。即使当时可能因为个人体质原因出现不适症状,在学校也有专门的老师为你保驾护航。


  这时候大概20岁。


  陈舒虽然目前还不到三阶,但已经可以说远远领先同龄人了。


  只是有些心疼自费的灵海开辟药剂。


  哦不是我出的钱啊?


  那没事了。


  在修行方法方面,现代也已经做得极为发达,无数大拿耗尽心血,总领百家之长,将古代各大宗门派系的立派之本、不传之秘全部拿了出来作为参考,就连国外的修行方法中但凡有什么优点也一并拿过来,再结合现代的先进理论,最终才有了这本以古代秘宗修行灵法为基本所打造的现代修行灵法。


  并且它还在不断更新迭代。


  陈舒只接触到前两阶,效果倍儿棒。


  大约凌晨时分。


  陈舒离开修行状态,这时他的心神已经极为疲惫,仿佛灵魂也萎蔫了,一点也没有舒服的感觉。


  随即他拿出一颗闪烁着奇异色彩的水晶,将自身绝大部分灵力注入这颗水晶中。


  刚刚才充盈起来的灵海又变得空虚了。


  “难受。”


  这个世界的修行就是累人且枯燥的。既不像前世看过的小说中那样,打坐比打扑克牌还要舒服,不知岁月流逝。也不像一部游戏,每次修行都能看到进度条的增长,感知不到收益的付出最是难熬。


  每个人每天可以修行的时间最多只在四个小时左右,与修行等级无关。高阶修行者效率更高,但时间还是一样的。


  所以每天都必须要坚持,用习惯来抵消对它的抗拒心理,用内啡肽来抹平它带来的煎熬,一天都不可以松懈。


  要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之所以叫修行者,修行体系之所以让陈舒感到熟悉,还要提到五千年前的圣祖皇帝——


  圣祖皇帝在完成对这个文明的创建过程中,在创造文字、文化的过程中,也顺便用了大量陈舒熟悉的词来修饰这个世界所存在的‘超自然体系’,使得它听起来就像是陈舒以前在网上看过的那些内容。但具体到实质上,则会有许多和陈舒认知相悖的地方。


  ……


  周一,上午。


  白市第七英才学院,四年级一班,倒数第二排靠墙。


  这是整个沅州最好的英才学院,大概相当于前世的高中和大学的结合,简称才学,四年制。陈舒所在的班是全校最好的一个班,这个世界没有近视眼这个说法,重点班也没人吵闹,位置前后全看身高。


  “近代史是重中之重!


  “必考的呀!


  “尤其是我说的这几位,这几位,纸钞上都看到过吧?有关于他们的东西,必须,全部,牢牢背下!”


  这是一堂历史课。


  修行者还要学历史……嗯听起来好像也没毛病,古代修行者也要学的吧。


  反正陈舒是完全没有听的欲望,老师也不管他,全国知名历史学者的儿子,历史书里面泡大的,估计历史造诣比他还高一大截。


  于是陈舒用手杵着下巴,一边低头看着生物笔记,另一只手握着前排女生的头发,无意识的玩耍着。


  前排女生不喜,反手拍掉他的手。


  陈舒过一会儿再握上去。


  前排女生再次拍掉了他的手,并将头发抽到了前面去。


  陈舒并不在意,再抽回来就是。


  “啪!”


  前排女生这次更用力一些,拍掉之后,还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很不满的表情。


  陈舒对她咧嘴一笑。


  再握上去,她就懒得理会陈舒了。


  如此一直握到下课。


  “合影啦!”


  女班长起身大喊起来:“大家到运动场靠近主席台的观众席集合。”


  陈舒立马站起身,拍拍前桌女同学的肩膀。女同学的桌子上只摆着一本《宇宙假想》,此外一本书都没有,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


  “走了!”


  陈舒走在前面,宁清跟在后头。


  实在是恼他,宁清忍一时越想越气,在出教室时冷不丁从后面狠推了他一把,也只把他推得往前趔趄了一步。


  来到运动场主席台旁边的观众席上,大家在阶梯座位前站好,都打扮得青春洋溢。最前面一排坐的是各科老师和学校领导,也穿上了自己最隆重的一身装扮,有几位老师平常衣着很随意的,也罕见的穿上了正装。


  陈舒和宁清站在一起。


  “大家站好别动!


  “注意——


  “三、二、一!”


  陈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宁清则依旧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怒哀乐。


  “咔!”


  “我们多拍几张啊!


  “三、二……”


  陈舒伸手搂住了宁清的肩膀。


  “一!


  “咔!


  “很好很好!


  “大家坐下再拍!”


  同学们纷纷坐了下来。


  宁清转头看了陈舒一眼,没有出声,依然坐在他的旁边。


  十分钟后,照片拍完,大家散去,各自往教室走,还要接着上课的。


  宁清对陈舒说:“我回去了。”


  “嗯?多上两节课呗!”


  “你要扯我头发。”


  “还有个填时间胶囊的环节呢。”


  “……”


  宁清便默默跟着他往教室走,又坐回原位,不出意外,这个人又抓住了她的头发。


  “大家认真思考,可以写下自己的理想或追求,也可以激励一下自己,或者写一段话送给未来的自己。我们学校会以班级为单位为大家妥善保管这些时间胶囊,至少,至少二十年后,大家如果回到母校,可以拿回这枚胶囊。”


  宁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她看来,都是些无聊的环节。


  可陈舒不这么认为,在背后戳了戳她:


  “认真写。”


  宁清没有理会。


  直到陈舒又戳了戳她,她才不耐的嗯了一声。


  教室一时安静下来,笔纸沙沙。


  坐在这间教室里的,基本上是整个沅州天赋最好的一群学生了,每个人的未来都有无限可能——今年二十,四十岁之后的自己会在哪里做什么呢?还会记得这一刻坐在教室里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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