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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宝是济南府莱州人,靠给同村李员外放羊为生,这是个没有任何保障的营生,而他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同时照顾痴憨的兄长张大元。
张家原本家境富裕,其祖上曾经积攒下庞大家业,然而到了他父亲这一辈不知低调,处处显摆,经常炫耀家中埋有财宝,几辈子也花不完。
从他们兄弟两个的名字就能看出来,其父炫耀,无所不用其极,哥俩名字合一起就是元宝。
如此炫耀,引起了一帮强人的注意,他们在年三十夜里闯入张家,财物抢走几骡车不说,临走还放了一把火,火借风势,张家几世积攒,在一夜间尽成灰烬。
偌大个张家,仅剩下他们兄弟两个,可怜他们当时还小,却连个住的地方都不再有。
有好心人帮着他们在灰烬上搭了个窝棚,兄弟两个算是不用受风吹雨淋。
兄长张大元也就是那个时候受到了惊吓,整日里痴痴憨憨,什么也不能干。
可怜张二宝,从那个时候就担起了生活的重担。村里李员外见他机灵,便让他到自己家里放羊。
张二宝非常珍惜这个营生,因为他明白,这是李员外可怜他们哥俩,要不然人家完全可以找个更加娴熟的汉子去放羊。
给人家放羊,自己还要担着风险,放羊时,羊跑了,或者是羊出了意外,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他小时候家里生活优越,哪里知道这些?开始时没少出乱子。
幸好李员外给了最大的宽容,只说他手生,从不计较。
如此,他靠着放羊养活了自己和哥哥,如今已经十几年了。
以前家里的优越生活痕迹,在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身上再看不到,每日里也不用想太多,只管放羊就是,过去仅仅是管吃食,渐渐大了后,逢年过节,李员外会给他一点钱。
张二宝一点都不觉得李员外苛刻,反而在内心深处十分感激,在他们兄弟两个生活无依的时候,是李员外救了他们。虽然只管他们吃喝,但两个半大小子,吃得并不少,李员外能管他们吃饱,这已经是大恩了。
故,张二宝心目中,对李员外一直存着感激,放羊自然也尽心心力,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意外。
马上要过端午节,张二宝放羊回来,李员外叫住了他。
“二宝啊,放羊也有十几年了吧?想必也清楚羊的习性了。”
张二宝以为李员外叫住他,是想要给他点钱,因为马上就是端午节,这两年,每逢端午中秋还有过年,李员外都会给一些,让他跟家里的哥哥吃点好的。
没想到却是闲聊,他心里没有一点埋怨,赶紧点头感激说道:“这些年多亏李员外照顾,此恩二宝会铭记一辈子。”
李员外闻言笑道:“当年你父亲在世时,我们也算是有过见面点头的交情,我是真没想到他会有你这么个儿子,如果他像你这样,何愁守不住家业?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是想让你自己养羊。”
张二宝一听吓坏了,李员外是不想用他放羊了?要赶他走?
李员外看他受到惊吓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十几年放羊,只让你们哥俩吃顿饭,是不是觉得我太吝啬?我都帮你积攒着呢。不过我不会直接给你钱,钱花了就没了。所以,从明天开始,给你十五头羊,你自己养去,总不能给我们老李家放一辈子羊吧?”
张二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做梦都想有自己的一群羊,当下两眼就泛出泪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是你养大的,好坏自然也清楚,所以你自己挑去,挑十五头。小伙子你记住了,这些都不是因为跟你父亲当年的那点交情,而是看你这么些年,对你兄长张大元不离不弃。”
张二宝赶紧点头,多余的感激话他也说不出来。挑完羊临走时,李员外又给了他点钱,让他回家跟自己哥哥过端午。
张二宝拿钱赶着羊,高高兴兴回家。
这么些年,除了放羊,他也没有闲着,在原本的废墟上用泥坯又垛了两间屋子,小伙子不是一辈子住窝棚的人。
到家后,见哥哥张大元正抱着个凉窝头,他赶紧夺过来,转身给哥哥做饭,边做饭边高兴跟哥哥说话。
“哥,从明天开始,二宝不用去李员外家放羊了,李员外给了咱们十五头羊,以后咱们有自己的羊了,哥哥你且看着,二宝定然把这群羊养出名堂。”
“哥,以后咱们有钱了,就把房子再修起来,爹娘去了,可老张家还有咱们哥俩呢,慢慢来吧,咱们不会穷一辈子的。”
他边烧火做饭边跟哥哥聊天,却得不到哥的回应,以往可不会这样。转头看,不由得失笑,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玩了,就连刚才奔过来的窝头也不见了。
小伙子心里有奔头,边做饭边计划着把羊群壮大,等生活慢慢好起来,还是得想办法给哥哥治,张家就剩下他们哥俩,一世两兄弟,他绝不会放弃哥哥。
饭做好后,却还不见哥哥回来,他当然不会自己先吃,兄为长,哥在上,哪里能弟弟先吃?他把饭仔细盖好,出去找哥哥。
张大元喜欢跟村里一些小童玩耍,以往都一找一个准,不料这次却没有找到,正在焦急时,看见他从村外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
张二宝不解看着哥哥,张大元咧嘴笑:“可怜人……可怜。”
怎么回事呢?张大元今天在外面玩耍时,碰到了这个衣着破烂的汉子,自称叫孙敬德,蜷缩在村外的秸秆堆里睡觉。
他觉得这个人很可怜,就回家拿窝头给对方吃,孙敬德吃了窝头,说自己到处讨饭,现在可能是病了,想在这里休息几天。
张大元虽然痴痴憨憨,但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便带着孙敬德进了村,想跟弟弟商量一下。
张二宝弄明白事情缘由后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拿凉窝头是给这个人吃,这倒没什么。他们哥俩也都是可怜人,遇到同样的可怜人,自然会照顾。
只不过,张二宝怎么看这个陈敬德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是个到处讨饭之人,为何却面无菜色?而且他一说话眼珠滴溜溜乱转,让人看着就感觉不舒服。
看弟弟犹豫,张大元赶紧求他:“二宝,可怜,他可怜,就让他住几天吧。”
张二宝不忍心让哥哥失望,便对孙敬德点了下头,带回家去,跟他们哥俩一起吃饭。
到家后,孙敬德似乎有些惊讶,站着四处打量,嘴里不住发问:“这是一片废墟?你们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
张二宝没有说过去的事,孙敬德也没有再多问,但吃饭时仍然不住打量这片地方。
次日就是端午节,天气阴沉得可怕。张二宝特意买了些吃食,兄弟两个连同孙敬德一起吃过后,他便要去放羊。羊可不管什么端午不端午,该饿还会饿,什么事也不能耽误放羊。
赶着羊还没出村,他突然想到昨天洗的衣裳还在外面,哥哥喜欢跑出去玩,他得回去把衣服摘了,万一下起雨来,把衣裳淋湿,他可没有别的可换。
这些羊都是他放着长大的,只要有领头羊在前,根本走不乱。他让羊群自己向村外走,自己则跑着回家去摘衣服。
刚到家里,就听到孙敬德在跟哥哥聊天。
“大元,这废墟以前是你们的家?”
张大元过去因为此事受到过惊吓,最不爱提这件事,所以对孙敬德的话根本不回应。
“大元啊,你刚才说村里李员外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啊!多亏他让二宝放羊,要不然我们哥俩就得去外面讨饭,李员外好人!”
张二宝并没有在意,摘完衣裳就出去追羊,一口气赶到离村三里远的河边方才停下。
他放羊一直都在河边,这边没有庄稼,人们种点庄稼不容易,被羊啃了说不过去。
到了后,河边有一群正在喝水的羊对他叫唤。原来是李员外家的羊,这些羊都被他放过,这是打招呼呢。
李员外又找了个放羊的人,是个老汉,正坐在草地上冲他笑。
张二宝认识这个老汉,老汉家里没有别人了,想来是李员外觉得他可怜,所以让他来放羊。
任由羊在河边吃草,他坐到老汉身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多是关于羊的。
天上有雨滴落下,而且看天阴沉的劲头,这一阵雨不会小。
可是两人都没有把羊赶回去的意思,一来羊并没有吃饱,二来雨已经开始下,就算赶回去也得淋湿,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雨。
不远处有座跨河石桥,可以避雨,下面还有不被雨淋湿的草,羊也可以吃。
把羊赶到桥下,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张二宝躺在草地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只觉得眼皮沉重,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被老汉一巴掌拍得清醒过来。
“你快看,那河里是个人吧?”
张二宝坐起来向老汉指的方向看,雨幕中看不太清,隐约间,河中间似乎真有个人,正顺着水向这边飘来。
“这人真奇怪,这么大雨跑来洗澡?”
河里经常有人洗澡,张二宝这样以为并不奇怪,只不过雨天洗澡的人还是少见。
片刻后,他就觉得不对劲,河里水势不小,那人很快就到了桥下,竟然是个女人。
这女人在河里随着河水飘动,竟管只露着脑袋,可仍然能看出相貌姣好。
女人趁着雨天到河里洗澡?
其实这并不稀奇,有时候她们会趁着天黑,有时候会趁着下雨到河里洗澡,原因非常简单,这种时候不会有男人下河洗澡。
这美妇马上就要顺着水流到桥外,她在河里不住冲桥下的张二宝招手。
“糟糕!这不是洗澡,她是落水。”
张二宝看出了端倪,这女人哪里是洗澡?分明是在水里挣扎,幸好这女人会一点水,要不然已经被卷入河底了。
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从地上窜了起来,老汉却一把抓住了他:“二宝,你要干什么去?”
张二宝急眼了:“你没看出她是落水?她哪里是招手?分明是让咱们去救她。”
老汉这时候其实也看出来了,可他还是紧紧拉着张二宝说道:“你傻了?这河水这么急,天上还下着雨,你跳进去必死。”
张二宝一听有些犹豫,转念一想,看到这样的事要是不救,那他以后如何心安?
想到这里,他把老汉的手掰开,这时候,河里的女人已经被冲出了桥。他顺着河开始跑,感觉距离合适后便一头扎了进去。
他特意在跟女人有一段距离处下河,借着水流的冲势靠近了女人。
这女人似乎在水里挣扎了很久,见到有人到身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伸出两手就想抱住他。
水中救人就怕这样,张二宝在河边长大,水性很好,也有过在河里救人的经验。这种时候要被女人抱住,两个人全都得淹死在河里。
所以他没理会女人伸出的双手,而是从后面抓住了女人的衣服,使她背对自己。他用一条腿支撑着女人的身体,使其不至于下沉,另一条腿在水中踩着,一只手滑动,借着水流又向下冲了很长一段距离方才靠岸。
两个人上岸,似张二宝这么壮的小伙子,依然累得躺在草丛中不能动弹。女人更是如此,另外也好像受到了惊吓,不时哆嗦一下。
老汉在桥下喊他们,雨仍然还在下着,这样躺在草地中不妥。
张二宝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但女人却根本站不起身,他只好把情况讲明,然后抱着她到了桥下。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女人放才缓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衣服,对着张二宝连连感谢。
这种事对于张二宝来说太正常了,真要遇到这种事而不救,那就不是他了。
老汉仍然心有余悸,只有会水的人,只有要河边长大的人,才会知道河水的可怕,那些淹死之人,有几个是不会水的?而救人则更是险上加险,张二宝果然是条汉子。
张二宝听这女人说话口音不像是他们当地人,不过这口音又不完全陌生。人家衣服尽湿,他也不好直视,挠头说道:“你不用客气,这种事谁遇到都会去救,只是听你口音不像是当地人,怎么就掉到河里了?”
女人欲言又止,思索一阵后终是没说,张二宝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尽管对方相貌姣好。
相对沉默了一阵,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张二宝不是没有想过让对方到自己家里换身衣裳。关键是他家里就他和哥哥,衣裳也不多,再说人家是个女人,贸然进他们家也不好。
雨停后,女人离开,张二宝救了人家,却连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不过他不以为意。
等赶着羊回村,他发现那个孙敬德从李员外家方向而来,看到他后,陈敬德笑,声称雨停后,自己在村里溜达溜达。
张二宝对他随意点了下头,等把羊赶到家里圈好,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怪不得在桥下感觉那个落水的女人口音有些熟悉,跟这个孙敬德是一模一样啊。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那女人的穿着可不像是个讨饭的。
边想着这些,他偷眼看孙敬德,就见他紧皱眉坐着,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过了一阵,孙敬德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站起又要出去。
天都快黑了,他说自己身上不舒服,所以才会住进村里,但看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个不舒服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此人不对劲,便在后面悄悄跟了过去。
孙敬德是直接出了村,一直步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站在一处旧院子前跟人交谈。
夜色中,张二宝无法看清跟他说话的人是谁,正要靠近一些,旧院子的门突然打开,又有一个人出来,好像在小声训斥。
张二宝没敢再近前,而是趁着夜色悄悄回去,他当然不知道孙敬德是干什么的,可是此人也绝不是他口中所说的讨饭那么简单。
回到家里,他假装跟哥哥随意聊天,话题聊到孙敬德身上,张二宝问孙敬德都说了些什么。
张大元说话颠三倒四,不过兄弟俩一直在一起生活,张二宝还是很容易便弄明白了。在他去放羊后,孙敬德跟张大元的聊天,主要集中在李员外身上。
这又让张二宝摸不着头脑,这个孙敬德一直问李元员干什么?正想得出神,孙敬德回来了,他便打住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暗暗有了决定,明天他就要趁着天亮去那个旧院子看看。
第二天,他把羊赶到河边,声称自己有点事,让老汉帮忙照看,自己则奔向孙敬德昨天晚上去的旧院子。
这里是他的家乡,他自小就在这里生活,这处旧院子虽然离他所住的村子有一段距离,可是他知道,这里之前也是一个富户之家。
数年之前,这户人家一夜之间搬走了,只剩下这么个院子,慢慢荒废了下来。
院门紧闭,看不出什么,里面也似乎很安静,但张二宝断定,这院子里有人。
他假装路过,在院子门前走了一趟,顺着门缝向里看,仍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绕到院墙根处,看到这里是一片以前种竹子的地方,比别的地方高一些,他站在台子上,两手抓着墙头向里看。
这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院子荒废太久,里面的东西几乎被人偷光了,甚至连屋门都被人给卸走了。
张二宝看到,在没门的屋子里有好些个人,这些人藏在旧院子里要干什么?
正在犹豫要不要跳墙过去时,突听到院门响,接着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并没有发现张二宝,出门径直而去。
张二宝又看傻眼了,这个从旧院子里出来者,正是他在河里救的那个女人。看来自己想得没错,这女人跟孙敬德果然是一个地方的,而且孙敬德昨晚来过这里,那就说明他们相互认识。
他感觉这里面有个大阴谋,而且是针对李员外的,当下再不犹豫,悄悄在后面跟上了那个女人。
女人在前面,去的方向竟然是河边,这又让张二宝摸不着头脑,这女人昨天刚掉进河里,现在又要去河边?
一路跟着女人到了河边,只见她到了老汉身边,好像在跟老汉打听着什么。
老汉伸手指了指张二宝的方向,女人转身向他这边走了过来,张二宝暗暗叫苦,埋怨老汉看到自己不说,还把自己指给女人。
女人到了张二宝身边,施一了礼,声称自己叫孟淑英,她想见一见李员外。
张二宝顿时警惕起来,他虽然自小放羊,却是个聪明人,他觉得孙敬德讨饭是假,应该是伪装的,他进村有目的,可能是冲着李员外而来。
而这个孟淑英跟孙敬德明显认识,她现在要见李员外,自己可不能带她去,要知道,他在心里当李员外是自己的恩人。
孟淑英见他犹豫,不由焦急起来,跺脚说再晚就来不及了。见张二宝仍然不为所动,她就跟张二宝小声说了几句话。
张二宝听后瞠目结舌,低头想了一阵,对孟淑英点头,带着她回村。
孟淑英之所以让他带着去见李员外,是想瞒着别人,特别是现在还在村里的孙敬德。
张二宝对村里熟悉,带着她悄悄进了李家,正好李员外在家,见他带着个女人来自己家里,李员外有些惊讶和不解。
张二宝直接把李员外拉到了屋里,连带着孟淑英,三个人在屋里说了好一阵话。
屋门打开,李员外神情严肃对着张二宝点头,张二宝这才带着孟淑英出去,又原路把她送到河边,目送她离开后,自己才赶着羊回家。
天黑后,张二宝早早睡觉,三更天刚过,外面突然传来响动,他看了看熟睡的哥哥,自己悄悄到了窗户边上向外看。
另一间房的房门被打开,孙敬德蹑手蹑脚走了出来,径直向外而去。
等孙敬德出了院子,张二宝也打开门,在后面悄悄跟随。
孙敬德到了村边,黑暗中有七八个人迎向他,低声说了几句话,由孙敬德领着,这些人进了村,向李员外家方向而去。
这些人到了李员外家门前,一个人越墙而过,悄无声息打开了大门,这些人鱼贯而入,只剩下孙敬德看守大门。
那些人刚进去,里面突然亮起了火把,并且传出吵闹吆喝声,外面看守大门的孙敬德听到声音后赶紧向里面看。
李员外家早有埋伏,他明白事情提前泄漏了,转身就想逃,一直在黑暗中跟着这帮人的张二宝岂能让他逃掉?
从黑暗中一窜而出,手里早握着一根木棒,对着孙敬德的脑袋就是一下。
孙敬德应声倒地,他拖着孙敬德进了院子。院子正中间,一帮人被大网扣实,他们越是挣扎,网就缠得越紧,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逃不掉。
网里的人对孙敬德破口大骂:“孙敬德,这就是你踩的点?中了人家的埋伏而不知,这次咱们可真是栽了!”
张二宝看了看,这些人里面并没有孟淑英,她应该是在那处旧院子里等着,并没有跟着这些人过来。
李员外对赶来帮忙的人连连感谢,这些有村里的壮小伙,还有李员外在别处找来的人,就等着这帮贼人来呢。
贼人们一个个被捆绑结实,李员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把这些贼人送官。院里恢复安静后,李员外对张二宝非常感激,张二宝却摇头,称这是孟淑英的功劳。
李员外仔细一想也是,便拍了拍张二宝的肩膀,让他去旧院子里接来孟淑英,他会让孟淑英安然无恙,而他还得跟着那帮贼人而去,把事情对捕头们说明白。
张二宝连夜赶去旧院子,找到了正忐忑不安的孟淑英,带着她回到了村里。
原来,孙敬德讨饭并说身体不舒服,都是假的,他目的就是进入村子,他的同伙则在旧院子里等着消息,这帮贼人要抢李员外家。
因为看张大元痴痴憨憨,孙敬德便想哄他领自己进村,他却没有料到,张大元有个极为聪明的弟弟,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他们的败露。
张二宝对孙敬德第一眼就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并没向深处想。
孟淑英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跟贼人在一起?又为什么会掉进河里?张二宝为什么说抓住贼人是她的功劳呢?
这孟淑英的丈夫以前认识孙敬德,他前些日子重病而亡,孙敬德去吊唁后,便跟孟淑英说看她一个女人孤苦无依,他要照顾朋友的妻子。
孟淑英相信了孙敬德,却被他带到了旧院子那边,这家伙倒也讲究,没有动孟淑英,不过他也放出话,等李员外家这件事做完,他便要娶了孟淑英。
孟淑英算是看出来了,这孙敬德是个贼,她哪里肯跟贼人为伍?可又不敢随便逃,听着他们计划抢李员外家,心里焦急,便想去通知李员外。
可是她不是这里的人,并不认识路,又遇上下雨路滑,她失足掉落河中,被张二宝给救了出来,在极度的惊吓之下,她当时没敢说出实情。
昨天回到旧院子,夜里陈敬德过去,跟同伙商量好今天晚上便要动手,她觉得再拖下去就晚了,便假装自己要买东西出了旧院子,那帮人倒是没有在意她。
她下定决心到河边找张二宝帮忙,因为她感觉张二宝是个好人。
张二宝不肯带她去见李员外,焦急之下,她便对张二宝说了实情。
两人把这件事告诉李员外后,李员外也感觉挺意外,却也不敢大意,赶紧就找人布置,在院里设下陷阱,只等着贼人上门。
孙敬德半夜把贼人带进村进入李员外家,里面的人动手,将这帮人生擒活拿。
这不是孟淑英的功劳是什么?虽然被接到了村里,可孟淑英一直害怕,她害怕自己曾经跟贼人在一起,会受到牵连。
而张二宝也明白她的担忧,这是个善良的女人,误入贼窝,被孙敬德欺骗,况且她有报信之功,不应该受牵连。
不过,两人的忐忑不安在李员外回来后便烟消云散,孟淑英一点事都不会有,两人心中这块大石头才放了下去。
另外,李员外还带来了一个让张二宝泪流满面的消息,孙敬德这帮人,就是十几年前抢了他们家的那些贼,包括他们躲藏的旧院子,几年前那户人家突然不见,也是他们干的。
张二宝非常意外,同时非常激动,多年前家里遭遇横祸,被一把火烧个净光,他想过报仇,却深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仇只怕会永远报不了。
不曾想这次意外,竟抓住了那帮人,这也算是老天有眼,孙敬德他们靠此为生,不劳而获,又岂能长久?十次成功,只要一次意外,就会让他们全盘败露。
所以,这是意外,也是必然!
孙敬德他们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孟淑英已然无处可去,只能暂时住在张二宝家。李员外看孟淑英年轻漂亮,且善良懂事,张二宝他更是了解,便有心在中间撮合。
之后,张二宝和孟淑英喜结良缘,婚后两人夫妻恩爱,共同照顾哥哥张大元。张二宝本就勤劳,加上有孟淑英这个贤内助,家里生活慢慢好了起来。
几年后,张家曾经的废墟上建起了新房,张家颓势,就此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