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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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自然第期瓢虫记我等待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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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新书《追随昆虫》

“我等待这个场景好多年了。”

这是翅膀老师在《蚜虫天团的内部斗争》一文中的话,它在信息密集的上下文中独立成段,从密密铺陈到戛然而止,像破空而来的画外音,将阅读者的胃口吊到了极致。

好多年后,一个秋天的近午,我竟也幸运地见到了这个场景。我的脑中瞬间冒出这句话,同时蹲下身去对焦。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根据时间,我判断这是催我归去的来电,不禁有些慌张。手忙脚乱中,“啪”,手机掉到了湖里(所幸水浅,捞出来擦擦继续使)。

好多年后,我一定会记得这场景。

这是湖边的一个草丛,因为持续天干水位降低,露出一条泥滩可供踏脚,一周之前,我就是在那馒头似的草丛中发现那些瓢虫的。初初吸引我的是一只颜色娇嫩的小家伙,它高高地立在顶梢,黑脸蛋*面颊,鹅*的鞘翅素净光洁,像一块柔软的小奶油团。我一时以为是我未见过的素瓢虫,便蹲上泥滩去看它,这一蹲才发现,草丛中满是各阶段的瓢虫,有披甲的幼、弯弓的预蛹、闭关的蛹、以及许多游荡着的号称花大姐的成虫。

通过成虫的形态可以辨认出此地瓢虫有两种,一种是六斑月瓢虫,体型圆胖;另一种椭圆状的龟纹瓢虫,体型略小。这发现让我意识到眼下这只圆胖素净的家伙并非素瓢虫,而是一只刚羽化不久的六斑月瓢虫。果然,不久它就开始晾晒出它的膜翅,像个在连衣裙外套了鹅*马夹的小姑娘,几个小时后它彻底显色,长出一背的老年斑,唉,真不知它会不会怀念那些纯净的少女时光。

变色记

瓢虫的大量出现意味着有蚜虫或其近亲的爆发,追随瓢虫的行踪,果见草丛低处有密集的灰黑色扁蚜群。扁蚜们喜欢在近水区域的禾本科植物上出没,显然是它们的出现招来了瓢虫。这些小东西浅淡如尘灰,远处根本瞧不出端倪,幸好有瓢虫们做指路标。现在瓢幼们在底部大快朵颐,成虫在顶部对对双双,三三两两的蛹在草茎上憧憬未来,看起来这里是瓢虫的极乐世界,水草丰美食物丰富,国泰民安其乐融融,完全看不出有内斗的可能。

如果瓢虫们能向蚂蚁学习,蓄养一些蚜虫用于繁殖,也许这多民族联合的小国能实现可持续发展。然而瓢虫不是人,不擅长学习,它们也没有社会性,是单打独斗的个体。驱动它们前行的内力只有一个,那就是个体的生存,这意味着内斗的一天终将来临,我需要的只是时间。

三天后我来,气氛依旧详和。幼虫们多进入末龄,它们体格健硕,是食欲最旺盛的时期。这些放大看来如远古生物般的披甲战龙正大刀阔斧地屠杀着蚜虫,咀嚼着它们多汁的肉体,它们是屠蚜的生力*。相比之下,成虫的食欲略低,因为它们醉心于成虫世界的欢娱,吃不再是顶顶重要的事。

但总有些先驱者能意识到危机,它们预感到这狂欢帝国的覆灭,于是纷纷离开,到岸边的草丛中化蛹。岸上,一株小小的叶下珠结出一树的“蛹”,像人类为面临覆灭的地球而选定的移民星球。

一周之后,我终于可以说:我等待这个场景好多年了!

虽然蚜虫以疯狂繁殖而著称,但浩荡的瓢*没有给它们以时间。食物的短缺如人类的饥荒,在灾难面前,人的表现不会太好,瓢虫们更没有理由选择高尚。

大厦将倾,活下去是唯一真理。

曾挂满叶下珠的蛹许多已羽化,那些曾经在我镜头前面不改色地狂欢的成虫如今变得紧张,不等我接近就举起鞘翅扬长而去。岸边的另一株青草是新辟的卫星城,挂着跋涉而来的避难者。

水边的草叶变得干净,仅剩的几只幼虫张牙舞爪,开始搜刮一切可以得到的食物。有翅蚜、更小的同类、以及那些那些曾经赢在起跑线上如今却毫无反抗能力的预蛹及蛹,它们是最佳的营养补充剂,像唾手可得的肉罐头。

一只幼虫正抱着一只预蛹者的腰肢,看起来像哥俩在窃窃私语,然而它的大颚正切进它的身体。这正是翅螃总结的“先蛹者死”的画面,那曾经走先了一步的兄弟,如今真的要先走一步了。

离它不远的草背上有一个蛹,我转过去,发现一只瓢幼正从背后伸出头来啃食,我从镜头里看得出它的急切。很快它就将它啃噬一空,扭动着身体扬长而去,不知是去寻找下一个罐头还有成为别人的罐头。

Brother

战友兄弟

一只抱着另一只的残躯:“战友啊战友,我亲爱的兄弟……”

不,是鳄鱼的眼泪。

草茎上还有残留的蛹壳,一只仍保持恐吓的直立姿势,可是它再没有机会蹲回去。

我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但在不远的草丛中,两只瓢虫开始了交配,这是瓢界的白流苏与范柳原么?

原来人类与虫子,是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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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森林:林中自然笔记》

作者:[美]戴维·乔治·哈斯凯尔

译者:熊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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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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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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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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