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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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这种草神了,连外地人都不由感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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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坐,喝杯茶。

潮汕是个什么地方?在很多人的认知,在这个世界的大一统里,或许只有潮汕还未完全揭开那一层神秘的面纱。

比如,下午三点,当你还在狂干蜜雪冰城的时候,身边的潮汕同事早已掏出茶盘,烧起开水,来了一泡工夫茶。

随便翻开一个潮汕大学生的手机壳,里面一定藏着不少东西。

有父母在神像前跪拜求来的符纸,还有阿公阿嬷在老厝门前摘下的红花仙草。

符纸容易理解,大江南北、神佛儒道都有共识,基本相通。但这红花仙草是什么东东?还值得随身携带?

我们先跟着“小草的耳朵”,通过漫画的形式,直观的看一看,你们很快便会知晓,瞬间又成半个专家,这可是在别人面前显摆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快把小凳子扶稳坐好。

红花仙草,是潮汕两大瑞物。

红花即石榴花,这不仅指花是红色的,整株石榴树或它的嫩枝带叶,都称为“红花”。仙草学名为菝草,又名小槐花、三叶青。

红花仙草在潮汕人心目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在这里先说一个故事,关于潮州西湖的,不知道你们听过没?

西湖渔筏是潮州八景之一。位于潮州城西郊的西湖,是古城区一片碧绿的园林肺叶,山倚湖苍翠,湖傍山青黛。

有人把西湖的简史概括为:始于唐、著于宋、毁于元、盛于明、芜于清,民国不清不明,于今湖绿波平。

西湖最闻名的为“处女泉”。处女泉泉洞如井,有三尺深,泉水极其清冽甘甜。在湖山开辟之前,因这里原是个山坡,泉眼在山坡草丛中正如深居幽谷羞于见人的处子,故被称为“处女泉”。

潮人多喜欢品饮工夫茶,专雇人来此挑泉水,据说用此泉水烹茶特别甘淳溢香,别无杂味。过去潮人林大川在此品茶,有诗曰:“不知陆羽来到此,品作人间第几泉?”更使处女泉名声鹊起。自唐宋以来,直至今日,潮州人喜欢在此品茗,既清神益思,又歇息舒畅,同时还能听到一些西湖的今古奇观、轶闻传说,令人流连忘返。

“西湖渔筏”的故事就是发生在当时。从前城北有个张老大,以贩鱼为生,每天下午必到“处女泉”处听趣闻轶事。

有一次看见西湖深潭穴有条俗称“鱼虎”的鱼儿在翻腾,可惜没带捕鱼工具,又不谙水性,只好闷闷不乐前往“处女泉”听古。翌日大早,张老大到鱼市进货,灵光闪现就选购了“鱼虎”鱼,岂料当天生意特别好。

从此,张老大使每天到潭穴去观察鱼样,卖鱼都能获得厚利。发财后,张老大在家中设神牌,上书“西湖鱼穴神位”,上香供奉,祈求生意兴隆。因此,现在的“西湖渔筏”的景观,曾被游人认为是“西湖鱼穴”,也不无道理。

后来有一天,张老大的鱼卖完了,便又到潭穴看鱼样。可当时湖水至清无鱼,但见一颗宝珠褶褶发光,张老大把此事告知邻居李老三,让李老三去潭穴取宝珠。李老三深谙水性。舍命潜入深潭,把宝珠捞上来。

两人决定把宝珠卖给古玩铺,古玩铺财主还没见过这般成色的,十分高兴,但他认为二人不识宝,就说是假珠。李老三急说是舍命从西湖鱼穴摸出来的,说不卖了,向财主要回宝珠,财主不还,三人吵嚷起来。这时恰好海阳知县出巡路过这里,张老大请父母官来评理。知县一看宝珠确是稀世之宝,问明来由,便把他们三人带回县衙。

到了县衙,知县升堂审问,先是放走了财主,然后又对张老大说:“你教唆李老三偷了护城龙王的宝珠,全城百姓就要遭殃啦!你知罪吗?”

最后对李老三说:“念你是贫苦人,把宝珠送回原处,免使龙王发怒,潮人遭殃。”李老三磕头道谢。

隔几天正好五月初五,知县传李老三到西湖,还请来府城众士绅旁听。知县对李老三说:“昨夜护城龙王托梦给我,说要用宝珠教仔戏水,但你老婆生孩子,你的手脚不干净,所以我用红花、仙草把宝珠洗涤净化,再用红缎封好,现在你就把它送回去吧!”

李老三接过红缎包,把它咬在嘴里,转身跳下西湖,送回宝珠。刚爬上岸,知县立即喊差役把他绑住用乱棍打死,并扬言:“若不打死他,他明天还会再来偷,满城百姓还要遭殃。”其实,送回潭穴的是假宝珠,真宝珠已被知县藏在箱底了。

过了一些日子,知县卸任带着宝珠要回家去。不料船到三河坝便遇上狂风大浪,全家都翻到江里喂鱼了,那颗宝珠到头来真的归还龙王爷。

说也奇怪,自从“宝珠”归还龙王爷之后,西湖的鱼越捕越多,而且西湖鱼兼有溪鱼、池鱼之味美,“鲜而不腥”,故捕鱼者一齐涌到湖边来。

那时,西湖湖面波平浪静,葱郁的树木,别致的亭阁倒映在湖里,片片渔筏出没于湖光山色中。渔人抛网捕鱼,满载而归后泊聚岸边,晾网晒衣,饮酒谈笑,充满欢乐,这就是潮州八景之一“西湖渔筏”的故事了。

这个故事里面提到,“你的手脚不干净,所以我用红花、仙草把宝珠洗涤净化”,就可以看出自古以来,红花仙草都是辟邪净化之物,深得民心。

所以在潮汕“出花园”这一民俗里,即将成年的小孩都要用红花仙草泡水沐浴,潮州、澄海一带更讲究,要用12种(闰年13种)不带刺、会结果的花草泡水沐浴,除了榕树枝、状元竹、桃树枝等植物,最重要的依然是红花仙草。

远行之前,父母也会采摘来红花仙草,一路贴身相伴,寓意平安吉祥。

如果碰到晦气事,比如探病、悼念后,在进家门之前,都要用红花仙草浸泡的水洗脸,以求驱除晦气,洗脸后把水泼到门口,可以把晦气驱除得更彻底。

寿礼、供品或婚嫁的礼物上面,总要附上红花仙草,表示辟邪趋吉。

正月里迎神、游神,我们经常看到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德高望重的乡里老大。

他长衫马褂头戴毡帽,表情严肃,一手拎着一桶水,一手拿着石榴枝,边走边用石榴枝蘸水挥洒。

此为开路净道,表示四方吉祥。

外出的潮汕游子肯定都有这种体会,收拾东西的时候,总能在行李箱里,翻出几支小枯叶。

不作他想,肯定是离开潮汕的时候,妈妈放进去的红花仙草。

甚至有朋友直言,即使它们变成枯树叶,也不忍扔掉的原因。

不是因为“红花仙草”它们能保佑平安,而是它们记载着温暖离家的次数,更能让其感受到家人的“照应”。

身为潮汕子女,都明白这是母亲的表达爱的方式。

其实除了红花仙草,还有一些外人看来很平常的植物花卉,却被潮汕人民赋予了特殊的涵义。

榕树、竹子、石榴、菝草、刺等植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涵义,虽然它们披着迷信的外衣,但这些植物反映了潮汕人们对天命的敬畏和美好的寄望。

这些神树仙草是潮汕民俗的一个侧面反映,深究起来,背后也有着严肃的文化意义。

榕树,在潮汕叫做“神树”,或者“成树”,这种最常见不过的树木蒙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旧时农村,每逢初一十五,总有妇女到村口“拜神树”。

潮汕农村,前榕后竹,有种“神树”,必定也有种竹子,美其名曰:胸有成竹。

这里面带有风水之说,也有朴素的愿望。

竹子,有“得”和“德”的意思,地位也相当高。

竹叶的嫩芯有下火功效,要是喉咙肿痛,抽一些嫩芯煮水喝效果不错。

村里要是有人过世,主事人也要采摘一些榕树叶、竹叶插在寨门口以辟邪。

岁末家里大扫除,潮汕称之为“采囤”,长竹竿末端绑着榕树枝叶、竹叶,将家里的蜘蛛网、灰尘打扫一清。

端午时节,在门口插艾草辟邪,是全国都有的习俗,但在潮汕反而不多。

艾草的药效是止痒,妇女分娩后坐月子,容易得褥癣,一定要煮艾草汤兑在洗澡水里面。

在潮汕还有一种吉祥物,基本都属于仙人掌类植物,但名字很笼统,都叫“刺”,稍为具体点可以分为“花旺”“刺帕”。

说实话,这些“刺”都不是很漂亮,种在菜园是为了防护,种在门口是为了辟邪。

以前嫁接蟹兰,就割几段有三棱的“刺”,用刀片把棱切开,把蟹兰插进去。

蟹兰花开时候很漂亮,人们都把赞美送给蟹兰,倒是忽略了树干一样重要的“刺”。

其实,在潮汕人眼里,拜神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封建迷信。

拨开玄学外衣,这是他们宣泄压力的出口、情感寄托的载体、羁绊牵挂的纽带。

当北上广间的人情日渐冷漠,在家族观念浓厚的潮汕,却还保留着走亲访友、聊天喝茶的日常。

所以,习惯于生活在庞大家族里的潮汕人,异口同声地承认:

我们很恋家!

这才是“潮学”的终极奥义,

get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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